約莫在民國六十幾年,這段期間我經常和我的族兄往返於新店木柵地區,參訪一些修道人士,這其中有道、也有佛,因而見了不少人物。有一年的冬至過後,族兄透過當時在中山區開設診所的施博士介紹,認識了一位在台灣的龍門派傳人,當時他把在大陸所學南宗的一些典籍重點集結成冊,準備出書。我的族兄因為對道家修煉也算是頗有深入,因此向我提及此人,並問我是否有興趣一起前往拜會這位年近古稀的大陸籍人士。
那時候學校的課業不算繁重,再加上我對於仙佛之道有興致,因此也和他去參訪了數次。在這數次的訪問期間,我順道請教了這位老前輩關於《陰符經》和張紫陽仙人的《悟真篇》,以及《金丹真傳》跟《入藥鏡》……這些仙道的典籍。這位前輩看我還不及二十歲,就能夠提問他這許多道家極為深晦的問題,他頗為驚訝、好奇地問我:「這些問題,許多老參也未必可以找到門路,甚至於連下手之處也毫無著落,你一個十幾歲毛孩怎麼連『活子時』等等這些必須要有實修經驗的人才會知道的矛盾之處也了解?你這個時候應該是忙於學校課業的年紀,怎有時間去閱讀這些課外書籍?而且還是這麼偏門的問題!你有師父嗎?」
由於正處青澀時期,少不經事、褚小杯大,不是那麼諳熟世事,當時我並沒有考慮太多,就直接告訴這位長者我的師承和前面幾年所學的經過,也跟他提到了我其實比較偏愛佛家的思想,並且激賞、篤信佛教的某幾部經典。「師父,我看了一下,您的書架上其實也有許多的佛教經典,您本身是否對佛家也有深入研究呢?」我繼而提問。這位長者並不會因為我的資淺而有所不耐。「龍門派和其他道家門派不同的地方是在於它主張佛道雙修,而在歷代的修真之中,也不乏有佛門中人悟道,所以對我來講這不足為奇。尤其對於《金剛經》、《心經》等等,從很年輕的時候開始,幾乎就早已成為我的定課,也都可以嫻熟背誦於心,年輕時更是以抄寫《金剛經》和《心經》作為修心悟道的功課。」
我抬頭看了看牆壁上,正好懸掛著一幅他早年親自書寫的《心經》楷書,字體偏柳瘦體,但卻多了一份老成雅致,足見這位長者對於佛教的經典也曾經下過一番苦心,於是我就更放心托膽地請問了一些道家之外的問題。
「請問師父,您對《心經》是否曾經下過功夫?對觀世音菩薩是否有很也深入的研究?」因為那個時候我正深切地每天持誦觀世音菩薩相關的名號或咒語,因此對於和觀音菩薩相關的資訊,我都極感興趣。
「是的,我早期雖然每天打坐守丹,可是也習慣每天修持觀音菩薩的課誦。過去我曾經在四川的五郎廟認識一位師父,他傳授了我觀世音菩薩的《消伏毒害陀羅尼咒經》,這部經最精華的部分就在於修持的這一段。要持誦『南無佛。南無法。南無僧。南無觀世音菩薩摩訶薩。大悲大名稱救護苦厄者。』要唸三次——面向西方,三稱、三唸、三頂禮,最後專注心意觀注在面前的觀世音菩薩,然後雙手合掌唸誦偈語。這偈語的內容是『願救我苦厄。大悲覆一切。普放淨光明。滅除癡暗冥。為免毒害苦。煩惱及眾病。必來至我所。施我大安樂。我今稽首禮。聞名救厄者。我今自皈依。世間慈悲父。唯願必定來。免我三毒苦。施我今世樂。及與大涅槃。』當時我身染重病,尋遍了整個成都城都沒有辦法醫治。那時碰到了玉成法師剛好在五郎廟為人布施看病,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姑且一試。當時法師看了看我,然後說:『你這個是宿世所帶來的業障病,非藥石可以醫治,只能靠佛菩薩加持。你就虔誠地每天跪唸觀世音菩薩,必有感應。』此外,法師還特別慈悲地傳授了我如何唸誦十方諸佛救護眾生神咒——爹雅他……
「我從那時起,幾乎時時刻刻都唸誦著觀世音菩薩,也唸誦著法師教我的偈與咒。就這樣,過了三個月不到,我身上所有的瘡毒都不藥而癒。這真是觀世音菩薩的大慈大悲救度了我,也醫治了我,否則我從早到晚身上奇癢無比、遍體鱗傷,瘡汁沾滿整件衣裳,經常觸目所及都是血跡斑斑,到了夏天更是痛苦不堪,而且時有惡臭,讓自己頗為難堪⋯⋯此後,我便虛心地研究觀世音菩薩的事蹟,也經常發心印贈《心經》與人結緣。為了感激觀世音菩薩的大威德力量,我每天發願抄寫《心經》迴向給和我同樣遭受病毒折磨的眾生,不知不覺也已經有幾十年了。如今,不要說皮膚的毒瘤未曾復發,就連感冒都很少發生,這是我個人的一段遭遇,今天就說給小老弟結結緣吧!」
節錄自《觀音-最具丈夫相的女性》P37 - P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