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正念的大能量

        台灣有一段時期,西元一八九五到一九四五年,這段時間又稱為日據時代,這個時候的台灣人因為受到日本對台特別法的關係,本土的台灣人其實在很多方面是沒有自由的,也沒有參與公共事務的資格,包含所受的教育以及一切的待遇等等都是不一樣,其中最明顯的便是宗教信仰。日本人移入了固有的神道思想,利用鄭成功有其日本人的血統,講稱因為鄭成功過往曾經管治過台灣,把其合理化,並且在台南創立了開山神社,其形制、模型都沿襲自日本的神社格局,漸次地日本人認為要統治、日化台灣人民,最快的方法便是融入本地的宗教信仰和習俗,例如把傳統原有道教廟融入日本的佛教神祇、佛像,並且派設日本僧人進駐寺廟,所以早期台灣人的宗教信仰由於日本人統治的緣故,最後便成佛、道混合的信仰居多,也有人把它稱做齋教⋯⋯這類寺廟的原貌至今在台南、高雄或基隆都還有遺跡存留⋯⋯。

 

        日本人在台灣隨著進駐的時間日久,漸漸便有僧人也為了布教來到了台灣,最多的便是曹洞宗與臨濟宗,當時是以大石堅童等僧人為主,分布在台灣各處。大石堅童是日本東京駒澤大學畢業後,在曹洞宗體系學習,擁有布教資格後被任命來台傳教的代表僧人之一,也曾在台灣設立了佛教中學林,並且擔任校長⋯⋯。

 

        其實根據我所接觸過台灣早期的老輩有學習過佛法的老居士,據他們所稱,日本僧人在日據時代,在台灣傳布佛教思想的並不在少數,例如劉老居士,雖然他已往生多年。他是民國前所生的人,現在早已過百歲,他會接觸佛法純粹是因為在日據時代他擔任通譯士,精通日文,閱讀和溝通都十分暢通,因為家中自小也信奉佛教以唸佛為主並也持齋至其往生,我從他口中其實聽取了許多寶貴的經驗,尤其是日本早先淨土思想。無論是日本的曹洞宗和臨濟宗,許多都改為唸佛法門為其信仰主修,有許多都是在日本受到法然和尚和其弟子親鸞的影響力,幾乎都以唸佛為主,日本近代淨土思想的崛起,法然的因緣是主要的主流,法然上人早期也是依聖道法門所修持為主,到最後受到了《無量壽經》和中國善導大師思想所及回歸到阿彌陀佛本願唸佛法為主,由於他的影響力太大,以及日後親鸞和尚推波助瀾所及,在日本唸佛便成了人們生活和思想最大的所依,直至目前為止淨土唸佛法門在日本,信仰人數早就超過兩千萬人以上⋯⋯。

 

       我尊敬的劉老菩薩,他唸佛的精神架構主要也是來自於善導大師為主的淨土思想,早年和他接觸,聽他所引述的淨土教義和我從老和尚處聽聞並無出入,因此,有時便也會向其請益,所說、所言也都不離《無量壽經》所言及的阿彌陀佛本願,因此我認為他是一位很堅定阿彌陀佛信、願、行的一位長者。據他所稱,法然上人以下弟子頗眾,但有些其實已經偏離了本願,原因是都有附隨聖道門的思想,雖然也都有發至誠心、深心,和迴向發願心,但因有的流派主張諸行歸本願的說法,也有的卻把諸行視為唸佛本體的功德,亦有他的弟子主張十八大願和十九大願毫無異同之別,也有的流派主張如果修本願行也好,非修本願行也好,未來可以往生報土也好,或者往生化土也行,主張這些都非平生業成,而是完全要看最後臨命終最後一念⋯⋯他說其實這些支流的觀念都和法然上人當時所主張的本願唸佛法是有違背的⋯⋯。

 

        其實不管如何,能夠執意如此一位堅定信仰阿彌陀佛本願唸佛的老菩薩,這也是如春雨膏油般難能可貴,當然在此人心混亂信仰未必堅定的時代中,要能堅持一門深入安如磐石,無可摧動,更屬難能⋯⋯。

 

       最近重新觀看善導大師的《觀經四帖疏》時,特別有想起當年和菩薩所聊起的善導大師在解釋三心時的一段往事,我記得最重要的便是我們對阿彌陀佛哀憫眾生所悲喚的一句「汝一心正念直來,我能護汝,眾不畏墮於水火之難」都特別地感動,並且對於阿彌陀佛的化現,善導大師更加地感佩和信解。

 

       每當我唸佛再憶念到阿彌陀佛從不停歇為了救度十方一切的眾生,在彼岸不斷地對眾生慈悲地呼喚著——你要「一心正念直來」,便會感動到無法自已。十方諸佛中也唯獨阿彌陀佛有如此永不放棄,如慈父招喚迷失的親兒一般,懇切再三地要我們從內心深處不偏不倚地相信阿彌陀佛的救度願力,無時無刻自心信解喜樂不斷,毫無猶豫懷疑,專心持唸著「南無阿彌陀佛」的聖號,即便在臨命終時從一唸到無數唸的佛號,佛都會憑藉著祂的願力讓十方所有一切的眾生,只要相信祂的眾生都可以直接進入到祂的安樂國!

 

        為了感念和信受阿彌陀佛的慈悲,我們娑婆世界所有的眾生應該要有很深的願力,超越一切的信解認定只有相信阿彌陀佛和持誦聖號這條道路是唯一可以救度我們的唯一白道,否則最終將會墮落到水裡溺亡、火中滅頂之惡,如此豈不枉費擁有人身和有聽聞佛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