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苦得樂獲得解脫,關鍵都存乎一心

  學佛光是要學到放下和放心都不容易,我舉個例子,禪宗的二祖慧可自從接了初祖達摩的法之後,十方到他座下求法的人比比皆是,後來接他法脈的是三祖僧璨,我們現在聽到祖師,心中都會生起像對佛菩薩的那種心境一般,但是如果見到沒有悟道之前的僧璨大師,你絕對不會相信他會是開悟的祖師,為什麼呢?因為當時僧璨去見二祖的時候已經是一副很苦惱的凡夫相,怎麼說呢?全身都是病,傳記上面有寫,當時二祖還很懷疑,這個人到底還能活多久?毛病一堆,不敢收他,就像現在我們大家,全身一大堆問題,又是頭痛、又是四肢痠痛、又是痛風、又是糖尿病,盤腿也盤不起來,站又站不久,心裡又一大堆煩惱,可是當時僧璨大師向道的心很強,這點大家要注意,向道的心、解脫的心如果一旦超過了你的病痛和業力,那這個人就有救。三祖當時對慧可講他滿身罪業才會一身病痛,希望二祖慈悲,為他懺罪。二祖當時所用的手法,和當初達摩對他的手法同出一轍,慧可大師對他講,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把你的罪業拿給我,我幫你懺悔。僧璨大師聽了慧可大師給他的題目以後,他還真的想了一段時間,到底他的問題在哪裡?這就是祖師和我們凡夫不同之處。

 

  現代人你跟他講這些話,他不但聽不懂,也聽不下去,為什麼?沒有真正向法的心,所思所想一切都是以自私自利為出發的,這個離法甚遠,連法都還談不上格,更不用談什麼解脫。僧璨反覆仔細思惟,弄得全身冷汗直冒,這裡順便我要講的是,這個才是有真正稍具懺悔的樣貌。上品懺悔必須從內心發露之後,七竅流血;中品懺悔,全身毛細孔出血;最差的也會因為慚愧懺悔,導致虛汗不斷地從全身毛細孔透發出來。像僧璨當初應該是這般模樣,因為傳記的原文是說僧璨大師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對慧可說:「我找來找去,卻找不到我真正的罪業在哪裡?」 慧可大師才對他說:「我已經幫你給所有的罪業都懺悔乾淨。」這樣一句話,僧璨就開悟了。各位想想,這麼簡單嗎?像這些都是屬於心地法門,心的問題就要從心的原點上去解決,要不然就像壓在地底上的雜草一樣,隨時還會滋長,但這個也要有大智慧的善知識才有辦法。禪宗可以說是各宗之頂髻,至圓至密,是不假商量的,為什麼說不立文字?因為故紙堆裡面所裝的都是障礙和理障,所以你看,所謂的「願今得果成寶王,不歷僧祇獲法身」,一下子就把你的貪、瞋、癡馬上解決掉,所有的罪業都是從三毒所起,心若滅時去哪裡找?遍尋不著,就像僧璨大師一樣。

 

  但是一般人就沒那麼容易了,如果你要按照經教所說,那你還得要經過修持菩薩的十信、十住、十行、十迴向、四種加行道……這樣子搞來搞去才完成第一個阿僧祇劫,再來還要從初地菩薩一路修到八地菩薩,這樣子一路第二阿僧祇劫、第三阿僧祇劫地修下去,你光是想到這些過程你腿都軟了。禪的宗下法教不是如此哦!一超直入如來地,馬上見性成佛,你看看慧可對僧璨的手段就是如此,滿身大汗,言下頓悟,現代人可能嗎?剛好相反,講的人滿身大汗,聽的人一頭是霧,這就是末法,不是你學歷高、智商高就可以參禪,福報要夠、智慧要足,所以要有殺人的劍,更要有活人的刀,祖師碰到對的根器,根本不用跟你談什麼四諦、十二因緣、六度萬行,幾句話就解決了,哪裡有需要那麼囉嗦?所以才說迷時修十善,生於天道;迷時持五戒,生於人道;迷時執著於有為法,邪知邪見才會投生於阿修羅道;縱容自己的貪、瞋、癡,墮入三惡道。這些也無非都是從我們自己的心所造作,所以要遠離一切的痛苦和輪迴,離苦得樂獲得解脫,關鍵都存乎一心。《十地經》裡面不是有講:「所有的眾生,自己身上俱足金剛佛性,這金剛佛性,就像高掛於虛空上,燦亮遍照的日輪一般廣大沒有遮蓋,但是因為有色、受、想、行、識,才會讓眾生的心,如同被覆蓋在瓶蓋裡面的燈光一樣,無法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