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摘錄
宗門的本地風光不可思議,難以言詮,雖然有千百公案及禪偈可參學,但我們應如何思惟,才不會誤入歧途呢?

從古至今為師者,雖然有時候無心一字,極有可能後人錯解,而形成文字之過,此點不得不慎!更何況宗下之路千迴百轉,時至末法識途者少,蹉跎者居多,現代人連「心」之一字都無法把捉,更別說可以分辨八識為何,初學者到了第六意識,獨影意識,就容易分岔搞混,到了第七意識,末那意識,是參禪所要破除之根,但多少人可以粉碎破除我執的無明之網,因此才有「有禪無淨土,十人九蹉路,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參禪的難,難在於斷除見、思二惑兩種,如果未能到達虛空粉碎、大地平沉,仍然要受分段之苦,尤其現在所處的年代,去哪裡尋找真正的開悟見性過來人,這種機率如同千年盲龜在茫茫的大海中,要值遇木塊上的孔洞一般。過去曾經認識過一位自認參禪開悟的同道,自己靠自學自修,最後認為自己已經大事明了,創宗立派,也影響了不少人,最後生了一場大病,臨死前產生大悔悟,可惜此生已畢,令人不禁為其扼腕痛惜……

雲谷禪師傳授給袁了凡的止觀靜坐法門固屬天台之精華,但對於現代人而言,最穩當的方法應該是什麼呢?

曾經研究過雲谷禪師所傳授給袁了凡的靜坐法門,應是屬於天台之精華,並且兼修當代高僧妙峰所得,於是自己也體會出靜坐一系之竅訣,從袁了凡的著述中可以窺知其用心及造詣屬深,例如在修證上曾提及止觀之調息方法,一篇中說到了呼吸必須歸根於臍,這就證明其有獲得著作之要旨。臍者,中黃之所歸,生命之所源,若能善於運用妙不可言,並且於出入息中綿密之際,可得難思議之光景,但此些皆為中途之景,切不可認作家鄉……並且對於入定之檻,解說也頗為詳盡,如何可達到身心兩亡,身處虛空,這也是靜坐者常有之境,但尚差一著。若能繼續堅持或許離初禪不遠,這過程中在「未到地定」之前,很容易走偏斜,以為將入禪定但其實不然,碰到有經驗的禪師,會很有耐心地告知種種需要注意的現象,切不可被一些「未到地定」的過程所迷惑,以為自己也是在入禪定的境界之中。 

臨濟宗的義玄禪師行事如同隨緣自在之風,他所流傳後世的「逢著便殺」又是如何善巧方便的接引法門呢?

黃檗禪師門下禪將如雲,於黃檗滅寂後,大振法幢於十方,臨濟義玄禪師更如良駒應世般,奔馳於求悟若渴之無法處,振錫尚臨濟宗風可承當之輩,蔚為時流,闡揚黃檗之心要。臨濟義玄在多年從學的過程中,最明顯的是有三次介於將悟未悟之際,印證於黃檗,每所問:「什麼是佛法大意?」每次都被棒喝,臨濟之所以風起當世,乃是因為在其所住臨濟院期間,許多當地有影響力的軍頭紛紛頂禮皈依,一時之間盛況於前。

心的妄念有多少來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它的原點,這是讓我們能夠解脫也可以墮落的地方!這個地方,是我們每一個眾生來去之處。

無論參禪或打坐用功所領取的境界,在沒有獲得究竟之前,一切都有變化,千萬不要認為有時候好不容易換取得來的清明,可以一直永恆不變,這個要很小心,如果只是為了維持那現前的一念,抱著它終老,這個就墮入黑暗洞窟,很難有所出期,絕非究竟。看歷代祖師們在大澈大悟之前,前途都還有個十迴八轉,有時候參禪的人所獲得的只是相似悟境,但並非最後一著,如果還只是守護於清明的境界,無法轉換或捨棄這就是一種禪病,為什麼?因執著於自己所用功的見,這也是一種我執,參禪如果無法參到連人跟我都沒有,這個都還在病中。

唐朝宰相裴休與黃檗禪師結下了何等善妙因緣,弘揚臨濟宗風,至今仍傳唱不止呢?

說起裴休,自從中年以後便經常居家持守八關齋戒,對於一切葷食禁忌不食,對於一切世俗八法,由於參禪、唸佛幾乎已達不受外情干擾之境,終日裡焚香禱懺、唸佛不輟。裴休一直有出世之想,奈何國事、家事無法滿足其願,但是有時也會效法佛制,身著衲衣沿門托缽,世人多於背後嘲笑,裴休仍然樂此不疲,不為所動。裴休喜好與好樂內典者往從,談習佛法,國內名山宿德遍參幾盡,一生中所參大德最衷敬者應屬黃檗禪師,這黃檗禪師來歷非淺,是百丈禪師深重之弟子,惠能大師以下之嫡孫,把臨濟一脈弘揚得最透徹,非黃檗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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