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持「止」的階段,稍微有一程度以後,可以嘗試著返聞心息,也就是用自己的心若有似無地去覺知更細微的呼吸,去覺受它的來和去,漸漸地會感受到呼吸若有似無就如同風中之飄絮,此時應進一步從呼吸中體悟,觀察身心一切內外本無實存,既無所從,哪來所住?初初進入「止」和「觀」的時候,某些行者很容易在修「觀」之時,隨著所緣漸漸地讓心進入「輕安」或者類似「近行定」的境界,但這還是不確定的「止」和「觀」,因為也有些人在這個階段,坐著、坐著心似乎無所依託地著在某處,感覺上類似心安止在某一處,但有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卻又落於空亡之際毫無定處,也失卻了覺知。
《楞嚴經》裡面之所以到最後是以觀音菩薩的耳根法門做為收場,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也是在說明耳朵相較其他諸根來講,它是最圓融無礙,在所有的十方世界之中一切外塵都自有其功德妙用,我們身上的六根當然更有妙不可言之處。每一個人身上所組合而成的莫非是四大、六根,這些雖然都是非實有終究會成、住、壞、空,但在還沒有解脫成就之前,若是可以藉由四大假合和六根,從見聞覺知獲得圓通無礙,這個就是妙用圓滿之處。
一聞法師畢竟窮半生之力參禪且專研《楞嚴》和《楞伽》,尤專注於《楞嚴》一經,從某一次的茶敘中他和我聊到證道歌裡面所說的:「心是根,法是塵,兩種猶如鏡上痕;痕垢盡時光始現,心法雙忘性即真」。要知道一般之所以無法真正證得人法雙泯,主要是在於對於動相靜相皆有所緣的緣故,如果沒有修持反流之行恐怕無法觸及自性,即便了知如何入亡,但是未必可以入寂,主要的原因在於動靜二相仍然無法到達不可得之境,也就是耳根所修的極致,能聞的根和所亡的境必須同時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