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居士洽聊過程中,也提及到我所看過的那串一千零八十顆的老木槵子念珠:「在台灣,我也經常和一些中國來台的和尚有機會碰頭,我倒是沒看過有人佩戴過這種念珠,或許台灣不是產地,據我所知,在中國長江以南還是有這種果樹,據說印度和日本也有這種植物……」現代的唸佛人鮮少提及木槵子,但在過去的中國,在隋唐的年代裡,便經常有提及木槵子念珠,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淨土宗的祖師——道綽大師,他向來也都是使用木槵子做為計算佛數的法器。順便一提的是,這位老居士和我都是善導大師忠實的唸佛弟子,而善導大師便是道綽大師的弟子。中國的淨土宗也是由於善導大師的出現,整個弘揚傳承至今,也因為善導大師的「楷定古今」,從此中國的淨土宗儼然成為眾生往生極樂世界最重要的精神指標。善導大師是阿彌陀佛的再來,從十歲出家開始,便研讀一切大乘經典,尤其精通《法華經》和《維摩詰經》等了義經論。
我為什麼不斷地在心的問題上面反覆地講?這就是我們學佛最重要的基本見,如果這都無法掌握住,三藏十二部經讀遍了也枉然。記得當年和老和尚學禪的時候,他第一句話問我的便是:「心不在內,也不在外,此時心在何處?」當時還沒有對《楞嚴經》下太深的功夫,只是用自己知覺上的反應在尋找,遍尋一切,也搜索了很多的資料,自己也問自己:「是裡面的、自己可以知道的、有知有覺的心嗎?還是自己色身之外,一切的外境……」
我有幾串和瑪瑙相關的念珠,有新有舊,最老的念珠曾經收藏到一串戰國時代的紅瑪瑙古珠,形制上呈現算盤珠且不規則狀,距今已經大約有兩千七百多年左右的歷史,覺得不可思議。當初這串念珠是被置放在一位收藏家舖子裡玻璃櫃內,實在是不起眼而且珠繩老舊,絲穗已呈支離破舊之相,一般人應該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要不是看見一只成化窯杯要老闆開櫃讓我上手細看,也不會發現,或許這便是緣分吧!向老闆借了光筆,沒想到一打光,整串橘紅色的光華更顯現出晶光剔透、靈巧精緻的身姿,令我愛不忍捨,上手把玩再三,似乎有股和古人相接,千古一夢的感覺,究竟醒和夢、現實與想像、物及我這中間的區隔豈是境界所能涵蓋。
許許多多的問題都會有人提到關於這個「心」在何處?在何時?在何方?它所代表的意義是否也有所不同?禪宗特別講究心地,因此也有許多人把靜坐、繞佛等等的心,用來和現在我們所討論的「見性」時的心,看是否相同?是同,但也有所不同。一般我們在靜坐時,所觀想的時候的心,並不一定可以代替明心見性時的心,有時你觀想時只不過是用另外的妄想去轉化代替不同的煩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