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老在其晚年由禪轉淨之時,透過老和尚的機緣,曾經遭逢到一位念佛有成的在家菩薩李老居士,這位老居士江蘇人士,早年亦曾皈依印光大師,李老居士受印光大師啟示啟發極深,印老曾說:「大劫臨頭,現在眾生都不能安心了,當下如果要自救救人,最重要的辦法是要大家多念南無觀世音菩薩。自己本身在行、住、坐、臥間,時時刻刻都要專念,還要處處念,同時也要勸導他人在行、住、坐、臥之中都要念,遇到不信從的人也不用勉強他,要知道,曉得念佛的人最後是要通向念佛的道路去,不念佛的人,暫時還是要留在背道而馳的路上。多念,多念,要緊!要緊!」
從僧給格西平日裡所展現出來的諸多齋儀行為裡,不難發現佛教的戒體其實是不分顯密、大小乘都有其共同所要持守之處。我所認識的這一位蒙古籍的藏傳佛教的轉世格西,在我所學習過接近五十位的上師中,似乎對於戒體的維護是十分嚴肅莊重,他幾乎天天都持守八關齋戒,尤其,對於持午這條戒律,他非常地看重,他從當日的午時之前,一直到隔日清晨都是不再進食,乃至於一切有加其他成分的飲品也不食用,關於這點我倒是十分讚嘆。過去在藏區是因為當地的自然環境生態因素,許多地方長不了蔬菜,但這半個世紀以來,無論是印度或者西藏、尼泊爾,到處都是草木扶疏顯而易見,其實要持守並不是難事。據我所知,在過去的舊社會,這位僧給格西不管環境多惡劣,他都是堅持齋戒,一個修行人先不論他的修行功夫了不了得,最起碼他對他所應該遵守的,可以數十年來始終如一,不犯分毫。基本上,除了持戒,這也是禪定的功夫……。
從古至今為師者,雖然有時候無心一字,極有可能後人錯解,而形成文字之過,此點不得不慎!更何況宗下之路千迴百轉,時至末法識途者少,蹉跎者居多,現代人連「心」之一字都無法把捉,更別說可以分辨八識為何,初學者到了第六意識,獨影意識,就容易分岔搞混,到了第七意識,末那意識,是參禪所要破除之根,但多少人可以粉碎破除我執的無明之網,因此才有「有禪無淨土,十人九蹉路,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參禪的難,難在於斷除見、思二惑兩種,如果未能到達虛空粉碎、大地平沉,仍然要受分段之苦,尤其現在所處的年代,去哪裡尋找真正的開悟見性過來人,這種機率如同千年盲龜在茫茫的大海中,要值遇木塊上的孔洞一般。過去曾經認識過一位自認參禪開悟的同道,自己靠自學自修,最後認為自己已經大事明了,創宗立派,也影響了不少人,最後生了一場大病,臨死前產生大悔悟,可惜此生已畢,令人不禁為其扼腕痛惜……。
曾經研究過雲谷禪師所傳授給袁了凡的靜坐法門,應是屬於天台之精華,並且兼修當代高僧妙峰所得,於是自己也體會出靜坐一系之竅訣,從袁了凡的著述中可以窺知其用心及造詣屬深,例如在修證上曾提及止觀之調息方法,一篇中說到了呼吸必須歸根於臍,這就證明其有獲得著作之要旨。臍者,中黃之所歸,生命之所源,若能善於運用妙不可言,並且於出入息中綿密之際,可得難思議之光景,但此些皆為中途之景,切不可認作家鄉……並且對於入定之檻,解說也頗為詳盡,如何可達到身心兩亡,身處虛空,這也是靜坐者常有之境,但尚差一著。若能繼續堅持或許離初禪不遠,這過程中在「未到地定」之前,很容易走偏斜,以為將入禪定但其實不然,碰到有經驗的禪師,會很有耐心地告知種種需要注意的現象,切不可被一些「未到地定」的過程所迷惑,以為自己也是在入禪定的境界之中。
黃檗禪師門下禪將如雲,於黃檗滅寂後,大振法幢於十方,臨濟義玄禪師更如良駒應世般,奔馳於求悟若渴之無法處,振錫尚臨濟宗風可承當之輩,蔚為時流,闡揚黃檗之心要。臨濟義玄在多年從學的過程中,最明顯的是有三次介於將悟未悟之際,印證於黃檗,每所問:「什麼是佛法大意?」每次都被棒喝,臨濟之所以風起當世,乃是因為在其所住臨濟院期間,許多當地有影響力的軍頭紛紛頂禮皈依,一時之間盛況於前。